高拱:户部是大明的户部,不是什么我们的户部,吏部工部也是大明的吏部工部,而不是什么你的吏部工部。如果你分管的吏部工部,所有的一切户部都要照办,那干脆户部的差事也都让你兼起来,我们也就不用再来议这个事了吧!
严世蕃:你们一个是户部尚书,一个是户部侍郎,待在这个位子上,我称你们户部有什么错?这吏部和工部当然不是我严世蕃的衙门,但两部的开支都是内阁拟的票,干或是不愿意干可以说,以不签字要挟朝廷,耽误朝廷的大事,你们该知道是什么后果?
高拱:不外乎是撤职罢官。昨天我看你送来的票拟,我和徐阁老已经有了这个念头,户部这差事我们干不了啦。小阁老,你看谁干合适,那就请谁来干得了。
严世蕃:你……
严嵩:严世蕃。
严世蕃:爹。
严嵩:这里没有什么爹,只有我大明的臣子。御前议事要让人说话。肃卿,你们有什么困难都说出来。
吕芳:我也提个醒儿,议事就是议事,不要动不动就扯到什么罢官撤职,谁该干什么,谁不该干什么,这杆秤在皇上的手里,希望大家心里明白。
高拱:去年两京一十三省全年的税银共为45367000两,去年年初各项开支预算为3980万两。可是昨天各部报来的账单共耗银5380万两,收支两抵,去年一年超支的亏空竟达8433000两。如果和去年年初的开支预算核对,去年一年的超支则在1400万两以上。我们先说加在兵部头上的300万两亏空,这300万两兵部并未指出,也是工部之初一句话,去年一年亏空的1400万两都是吏部和工部的亏空,却让我们从其他部来拟票,小阁老,你说这个字我们怎么签?
严世蕃:内阁拟票的时候,你们户部两个堂官都在场,你们当时就见过这张票拟,那个时候有话不说,现在却在御前会议上项庄舞剑!老徐,你们到底要干什么?
徐阶:看过不等于核实过。昨天晚间,我们找兵部已核实,才发现这笔开支有出入。这件事,太岳,你来说吧!
张居正:是。兵部去年的开支,在腊月二十七就核实完毕,上交了户部。当时我们的开支完全是按年初的预算,并未超支。但昨天户部通知我去核实票拟,称兵部超支了300万两。我去看了,这300万两是记在兵部造战船三十艘的账上,而且明确记载是给戚继光、俞大猷在海上与倭寇作战用的。实际上我兵部并未见到一艘战船。